马甲7号

迎入日月万里风

步步惊心-丽 同人---谈往录2

BG~官配~慎入慎入~
说是BG,到现在还是没姑娘啊~
剧中配角间的对话信息量略大~
还有靴靴观看~

知梦

冬至。
少年王昭在信州熬过十个年头,过了今夜他就年满十六,听说年长他两岁的亲兄王尧,在这个年纪已经娶了第二位夫人。
姜氏养子的生辰依照往昔旧历,无人提及,无人知晓,更是无人在意,微不足道的连他自己都快要记不得,若不是天公一早抛了银霜飞絮,他也险些忘掉。母亲说过,他出生时下着大雪,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,谁想到转天就风雪齐霁,日华万里。
王昭起得早,只披了件单薄外衫,赤足立于庭院当中,低头看着雪片落在通红的脚背上慢慢融化。时光对他总算留了半分薄面,只会哭号哀求的稚子长了身量,背影消瘦却又挺拔坚实,隐隐透出些如松如竹的味道来,不知再长大些会好看成什么样子。
又一片样式繁复的雪花落在脚背上消融不见,少年转开视线,望向门扉半掩的晦暗寝室,歪头瞥了眼被抛在枕边的黑漆描金覆面,兀自思忖:今年,该送个新的来了。
入夜以后,雪仍未停,飘飘洒洒仿佛细粉糖霜。姜氏夫人的疯病发作得厉害,时哭时笑的凄厉咒骂和外面街市百戏班子的热闹锣鼓混在一处,荒诞滑稽。王昭听得憋闷,索性带上黑漆覆面,束了发髻又仔细拨下些碎发挡住面具,抓件厚实外氅,闪出房门。姜氏大宅的屋脊高墙于他早如平地般任由来去,俐落腾跃翻身,转瞬已来到街市之上,身边人来人往,少年露出稚气笑容,还是这里像是人间。
百戏班子游走高丽,舞者歌伎多为后百济遗民。王昭挤在人群里,看着台上精彩纷呈,跟旁人一道喝彩发笑,直待到班主催促,才恋恋不舍最后一个起身离场。班主点头哈腰双手捧过他递来的铜板,忽地抬头,笑得狡黠欠扁:“四王子近来可安好?”
少年惊异地说不出话,半晌过后,才开口回应:“神棍?!”
被唤作神棍的司天供奉,领着王昭寻了个无人角落并肩坐下,从怀中掏出绸缎包裹:“这是四王子最爱吃的油蜜果,小臣特意从松岳带来的。”
王昭接过油蜜果子,看他献宝一般神态谄媚,明知是欺哄孩子故作姿态,却还是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。司天供奉万般委屈:“矮油,臣千里迢迢只为给王子殿下贺生,您怎能如此讥笑臣下?”说话间又耍戏法般变出个锦盒,“原来那个想必是小了,您要不要试试这新覆面?”
少年的目光从锦盒上一扫而过,挑了颗果子塞进嘴里,漫不经心地发问,只说这新覆面差人送来便是,何必千里迢迢从松岳亲自赶来,供奉一职好生闲在。
“哎呀,臣好歹也是看着王子殿下长大,许久不见自然想念得紧。您11岁生辰的时候,小臣也是来过的。喏,当时也带了果子和覆面嘛!”
少年轻声叹息,望向眼前的雪夜漫漫,一言不发。
司天供奉见他如此,竟没来由的心虚起来。远在松岳的朝堂重臣,到这偏僻州郡探望姜氏养子的理由,自然脱不开“王命”二字,而这背后的种种考量算计,对眼前的这位王族少年来说着实太过薄凉。
“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”少年终于打破沉默,神色如常,闲叙家常般说道:“这次是父亲……陛下差你过来,亲自看看当年为正胤选的那把剑是不是已经锋利可用。11岁那年,是因着朴将军抗旨不遵,死硬脾气上来不愿让我为正胤以身试毒,你才从王城赶来信州当面规劝。”
少年一席话,让陈年旧事泛起波澜,司天供奉瞬间已闪过心念无数。选择王昭作为正胤助力本是极隐秘的盘算,光是想法避开忠州院王后在这边安插的探子眼线,就耗去自己多少心力,这孩子是如何知晓,难道风声走漏?
“是何人同您说起过这些?”
看着面如严霜的司天供奉,王昭觉得稀奇,故意作弄他一般,思索半晌用手背蹭了蹭嘴边的糖霜,才悠哉地回应道:“噢,朴将军自己说的。”
“……如此,如此”司天供奉捻着山羊胡的指尖已经泛白,心里头早将那武夫咒了百遍有余。
油蜜果太过甜腻,身旁的少年却一颗颗地吃着浑然不觉。
司天供奉理了个头绪,试探着说道:“向陛下举荐皇子的是朴修敬将军,让您试毒成为正胤之盾全是小臣的主意,您要责怪就请斥责小臣一人。”
十年过去,那个扯住自己衣衫,恸哭哀嚎,不愿离开松岳的孩子已经消失无踪…
“我如今的境遇,哪有资格抱怨,若不是有你和朴将军,恐怕我一生都没有机会再回到松岳…”少年抛开盛着油蜜果的丝绸包裹,紧紧攥住司天供奉的手腕,黑曜石般的眸子犹如深潭,声音暗哑:“为了回松岳,我什么都不在乎,什么都愿意做!”说话间打开锦盒拿了覆面,揣入衣襟:“若想考我武功如何,你可以等上几日,养母的病又发作了,估计又会把我丢到山里去。”
言语已尽王昭松开手,起身欲行。
“四皇子!”司天供奉拦住他,道:“臣今日万分惭愧,您决心至此,那么臣也斗胆向您许诺,信州无狼可猎之日,就是您重返松岳之时!”
少年双手紧握成拳,“知梦,一言为定!”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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